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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，即便没有那些伤痕，他应该也活不了多久，因为，他身上穿着一件和你一模一样的枕头锁，且，他那件，乃是被人刚刚打好，还是鲜红的烙铁时，就被硬生生穿上去的。如此，你还觉得，我治不好你吗？”
秦蓁说这番话有两个用意，一是告诉爆炭，马文墉已经死了，不管什么冤屈，你都可以说出来，只要你说实话，我就能想办法将你身上的枕头锁拆掉，任何人都不会跳出来打击报复你。
另一方面，她也在提醒爆炭，同样的伤痕、同样的折磨手段，连枕头锁都是一模一样的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，爆炭作为脱不了干系的知情者，最好别耍滑头，否则，最终吃亏的，乃是自己。
然，不知是她说的太过深奥，还是爆炭的关注点与她不同，秦蓁说完许久，爆炭方哆嗦着嘴唇问：“他……马文墉他……他真的是被人活活打死的？且，临死时，身上……身上也穿着这种……枕头锁吗？”
她说话时，眼睛睁得极圆，大颗大颗泪珠从她眼角滚滚落下，她的嘴角，却在一点点上扬，最后，竟弯成了一个极其夸张的弧度。
这笑容给人的观感不好，秦蓁莫名一个激灵，才暗道不好，便听爆炭笑道：“怎么办锦娘，露馅了呀！咱们杀死那腌臜不堪的狗鼠辈，本是为民除害，然，衙门官差来得太快，妈妈恐没办法再护着你了。”
锦娘一头雾水地看着她，似乎压根不知爆炭在说甚，直到爆炭用指甲在她手背上狠狠一掐，她才仿佛福临心至，猛地跪倒在地，开始给秦蓁磕头，“秦爷秦爷，那马文墉乃是被婢子活活打死的，您也看见了，我妈妈她被马文墉折磨成这样，连床都下不了，如何还能虐杀马文墉？一切都是婢子的主意，是婢子……”
“你给我住口！”爆炭像是急了，竟不顾身上疼痛，一脚将锦娘踹翻在地。成功让锦娘闭上嘴巴，她又似笑非笑看着秦蓁道：“秦爷瞧见了吧？奴家还没虚弱到动都动不了的地步，无非是想让人伺候，所以才装病卧床不起而已。
锦娘不过十二岁，还是个没长开的青瓜蛋子，她若有这份聪慧和狠劲儿，就不会被爹娘卖来延祚坊，混成这般模样了。一切都是奴家的主意，奴家恨毒了马文墉，巴不得他早点死掉，所以才设计杀了他。”
秦蓁之前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们母女二人争相认罪，若有所思，此时听爆炭这般说，她才开口道：“那妈妈便说说过程吧。”
“过程？”爆炭眸中闪过一抹慌乱，但她很快便调整好情绪，皱眉道：“秦爷和李大人能寻到延祚坊来，势必是发现了马文墉的尸体，秦爷可否告知奴家，你们是在哪里找到尸首的？可是我延祚坊狭斜？”
“正是！”秦蓁并不隐瞒，大大方方道：“马文墉就死在你们狭斜一间废弃的茅厕中，而报案者，乃是一名来延祚坊狎妓的嫖客。”
“竟是如此。”爆炭垂眸轻笑起来。
秦蓁总觉得她这个笑容有些苦涩，却亦带着释怀，刚想发问，爆炭却抓起床架上的衣服穿上，继而冲外间喊道：“劳烦李大人亲自去帮贱奴抓药，当真是奴家的罪过，既然大人已经回来了，不妨进来一并听听吧！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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